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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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说话。”他弯下腰,对上她的眼睛。 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要劝他,奴才本来就是用来替主子死的?她的性格里翻不出这种残忍念头。 咬紧牙关,脸憋得又红又绷,双眼充满血丝。 “齐沐谦,你要是敢死,我就立刻去找一个比你帅、比你杰出、可以安安稳稳活到一百岁的男人,享受被宠爱的喜悦,为他生下一堆优质子孙。” 撂下话,向萸用力推开他,快步往前狂奔。 看着她的背影,他笑歪了嘴,这么生气吗?怎么办啊,一百岁欸,这要求很难达到。 要不,去问问周承,能不能炼制长生不老药? 向萸跑得飞快,一个黑影从眼前窜过,带起一阵邪风,她猛地停下脚步,张大双眼四下张望,没有人啊,可是刚才…… 是鬼?真的见鬼了! 她吓得转身往回跑,齐沐谦笑弯浓眉展开双臂,等待二次乳燕投林。 她奔进他怀里,箍紧他的腰际,颤巍巍说:“我、我……看见鬼了。” “不怕,我在。” 齐沐谦牢牢抱住她,发现向萸全身上下抖得很厉害。吓得这么严重吗?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目光定向远方。 跟在身后的小顺子心中暗忖着:阿无,你死定了。 第七章 约定生生世世 刚洗过澡,齐沐谦头发还带着湿气,走到窗边眼底凝上寒霜,指节轻叩两下窗框。 咻地,一身夜行装的阿无进屋,二话不说跪到主子身前。他知道自己闯祸了,他不该自作主张,更不该欺负向萸,但是对主子爷盲目崇拜的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见阿无还满脸的不服气,齐沐谦抬起腿,直想往他屁股踹去,但深吸两口气之后,还是把腿给放下。 他板起脸孔,声音冷得像冰块。“为什么吓她?” 如果主子问都不问一声,直接打板子,他也就认了,可主子想听他说,他当然要把满肚子不悦讲个明白清楚。 “身为奴婢,向宫女不尽责。”他还想指出她十大罪状——无礼、不恭、反抗、不敬……身为婢女,她犯下的错误罄竹难书。 但是还没指责呢,就见小顺子对自己挤眉弄眼,夹住嘴唇,拼命暗示他闭嘴,他微微一愣,主子就接了话。 “她哪里不尽责?” 转过头不看小顺子,他自顾自地说:“主子要她殉葬是看得起她,她应该感激涕零,岂能说不。” 如果主子问的是他,他一定会把自己洗香香,穿漂漂,立马躺进棺材里,再挂起满脸笑容对主子说一声,“属下来了,立马陪您上路。” 她没有就算了,竟还大小声恐赫主子,简直可恶! 她肯定不晓得自己有多好运,才能摊上这样的主子,那是别人作梦都梦不到的好事,她居然没有心怀感激。 “所以你就装鬼吓她?半夜她吓哭了谁来哄?你哄还是我哄?” 啥?哄?主子还要哄向萸吗?后宫那么多婀娜多姿的俏娘娘,也没见皇上对她们讲过两句软话,哄?不行、不行,阿无揉揉耳朵,打定主意不能让主子纡尊降贵,哄人这种卑微的小事,主子不该沾手。 因此尽管满肚子不乐意,为了主子,阿无还是硬着头皮回答,“属下哄。” 听见这句,嗡的一阵鸣响……小顺子额头上的黑线交织成网,一只只乌鸦落在网上聒噪,吵得他心神不宁。 全是月影的错,阿无出京办差,不晓得这半年发生了多少事,更不知道主子芳心萌动,被向姑娘揪去半副魂魄。 见主子气到久久无法回话,阿无又补上一句,“她要是不服哄,属下就一刀了结她。” 还耍上横了?这话真是霸气啊! 小顺子轻叹,年纪轻轻就……去吧去吧,看在同僚一场,往后每年清明会给他带上一壶好酒、两只烧鸡、三炷清香。 “你、真、敢、想!”一个字一个字从齐沐谦牙缝里挤出来,他想把这人的头搂下来当球踢,这么傻的脑袋瓜子,留着没啥用。 小顺子心跳加速,完蛋完蛋,主子被阿无气疯了。 “奴才也不愿意,但我是主子的奴才,无论如何都该为主子分忧。” 啊啊啊——指结紧扣,青筋尽露,怒戳阿无额头,才一下就戳得他额头一片通红。 “你你你……”被笨属下气到说不出话的齐沐谦,抓起书册、放下、再抓起、再放下……最后气不过,又戳了第二下。 嗯,非常好,这下子阿无要顶着一片青紫色的额头大半个月了。 “你脑袋里到底装什么?” “回主子,装着精忠报国,赤胆忠诚,忠心耿耿,马革裹屍,勇往直前。”他满脸正气回望着齐沐谦。 呼……呼……呼……齐沐谦咬牙切齿,多养几个这种死士,他肯定不会死于中毒,但绝对会死于心疾。 见主子大口吸气、大口吐气,脸上青白交错,小顺子自我提醒,得跟月影说说,最近别安排阿无来主子跟前晃。 就在主仆对峙中,没有人知道该怎么下台时,一阵美妙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没有内功,带着些微拖沓的声音,德兴宫上下只有一个人。 “禀皇上,向姑娘来了。”小顺子迅速挂起笑脸,快步上前,把阿无挡在身后,就当还欠他的那把弓箭。 齐沐谦撇撇嘴,还用他说啊。 端起杯子,连连吞下数杯茶水,把熊熊怒火浇熄,换上一张亲切和蔼的笑脸,不过心气还是不顺畅,他推开小顺子,怒目瞪得阿无满面无辜。 “你给我记清楚了,向萸不是小宫女,她是你的主母,日后再有犯上行为,就是背主。” 吭?主母不是皇后吗,怎么会变成小宫女?莫非向萸是祸国殃民的千年狐狸精,主子被蛊惑了心智?阿无满脸傻气,还在试图解析主子的心情。 见齐沐谦背过身,小顺子连忙踢了阿无一脚,压低声音道:“还不走,欠揍吗?” 阿无垮下肩膀,从窗口窜出,一溜烟就不见踪影。 向萸进屋时,身后跟着一个“太监”。 “禀主子,玉芙殿传来消息,梁贵妃请了太医,说是吃坏肚子。” “跟太医局说一声,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良药苦口,即便黄连市价昂贵,也别担心浪费,尽管治,治得她哭天喊地求爹告娘,治得她三、五个月下不了床。” 呃,这丝会不会抽得太久,不就是吃坏肚子吗? 一抽三、五个月,小疾都能抽成大病症了,但主子发话,太监只能低眉顺眼,刻意忽略抖不停的眉毛尖尖。 “是。”太监退下,小顺子顺势躬身离开。 向萸上前取了张乾净帕子,拉着齐沐谦坐到椅子上,托住他黑瀑般的长发慢慢擦拭。 “呃,那个……方才梁贵妃看起来还颇精神,怎一转眼功夫就要请太医?” “做贼心虚吧,本想打你一耙,没想到你却得到太后厚赏,她知道算计错了,不赶紧称病,难不成等着太后打脸。” 齐沐谦冷笑,明天过后,发现自己丢了全副身家,就应该真病了吧,可惜心病得心药医,这药他偏不给。 放下半乾长发,她绕到他身前,蹲在他脚边,仰头与他对望。 刚洗过澡,她脸上红扑扑的,像颗苹果般,不美丽的她越看越风情,让他的手指蠢蠢欲动,于是掐上了……果然和想像中一样柔嫩滑手。 向萸没拨开他,想玩就玩吧,她又不是嵌金包银。“既然能够让她生病三个月,是不是代表……” 右手玩过左手当然也得玩,总不能厚此薄彼,他边玩边接话,“对,不超过三个月,就能替向大人报仇。” “三个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杨丞相对梁家的频频针对越来越不耐烦,计画绑架梁家庶子,第一次不成,很快就会出现第二次,而梁继昌在朝堂上还有几分可利用的薄力,杨丞相肯定不会杀他,只会寻求合作,达成共识是必然的结果。过去他是妥妥的保皇党,一旦他站到杨家那边,梁贵妃成为家族弃子,留不留都无所谓了。” 可惜,他以为梁继昌能够撑久一点的,没想到杨家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逼梁家就范,梁继昌就这么个儿子,老夫人更是把这孙子当成眼珠子,侍母至孝的梁继昌,儿子被绑,什么事都能妥协。 “达成什么共识?扶持『明主』上位吗?” “对。” “连公卿大臣的家属都绑架,这行径落在其他官员眼底,不会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当然会,京城读书人多,士子虽未正式踏入官场,口诛笔伐的功力可不浅,就算新帝顺利上位,他要面对的困难也不少。” 齐沐瑱现在可以装乖,难道还能装一辈子?总会有露出本性的时候吧。 “所以梁贵妃成为弃子,你不保她了?” “我为什么要保一个作恶多端,视旁人为鱼肉的毒妇?” 向萸满心感激,父仇得报,心头大石轰然落地,终于结束了,她心心念念的事情…… “可他们达成共识,你岂不是很危险?”语一出向萸不由懊恼,这不是废话吗?敌方情势大好,己方势孤力单,不危险难道还会安全?他已经够辛苦,自己帮不了忙,怎还能给他带来压力?于是立马改口,“不怕的,老天爷总是善待好人,到最后肯定会出现奇蹟。” 齐沐谦想笑,她不知道自己说傻话的时候有多可爱,将她抱进怀里,他低声安慰,“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会找到办法的。” 意思是车还没到山前,办法还没找到,眼前每条路都被杨玉琼堵死?不是他不想正面阳光,不是他不愿意积极向上,而是陷在困境里的他,不管阳光或积极都帮不了忙? 想到这里,心更酸了,她圈住他的脖子,把脸颊贴在他的脸上,认真喊了他的名字。 “齐沐谦。” “怎样?” “我错了。” “什么事情错了?” 推开他,她看着他的眼睛,郑重道:“如果结局不够好,如果真的走到那天,我一定会为你殉葬。” 这话真甜,甜到足够让他一辈子都忘记痛苦是什么滋味。 他笑咧了嘴巴,本来就长得不怎样,现在更不怎样了,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觉得眼前的男人宇宙无敌帅。 点头再点头,他没有告诉她已经安排人送她离开,也没表示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危及她的性命,他说出口的只有—— “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她也点头回应,“生不同衾死同穴,没有这辈子,我们还有来生。” 又被甜到!他伸出漂亮的小指,“好,约定来生,约定生生世世。” 当死亡阴影笼罩,人的感情总是特别浓烈,理智的她勾上他的手指,放任情感替自己作主,“好,约定来生,约定生生世世。” 守在树梢眉头皱成两道毛毛虫的阿无,这会儿终于拉开嘴角,透出满意笑容。 这才对咩,肯与主子同生共死,她才有资格当他的主母! 太后将信交给齐沐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