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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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内激烈的感情肆意冲撞,安又宁忍不住埋首,不过片刻,手臂洁白的亵衣处就被他的眼泪沾湿了一大块,显得有点可怜巴巴。 鹤行允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的。 有门他却不走,从窗户处翻身而入,见安又宁呜呜咽咽的偷偷哭,反没上前,身子向窗框旁一倚,出声道:“哟,小朋友没等到我,气哭啦?” 安又宁哭声登时一顿。 他这才意识到鹤行允已然来了,便在臂弯的亵衣上胡乱蹭了蹭眼睛,抽着鼻子抬起了头:“别胡说。” 鹤行允这才走上前,仔细的看了看他,直看的安又宁都快不好意思时,鹤行允这才继续道:“脸都哭成小花猫了,还嘴硬呢?” 安又宁脸腾的红了:“你闭嘴!”他恼怒道,“你来找我若只是为了取笑于我,现在就可以走了!” 鹤行允立刻见好就收:“小朋友的生辰,怎么能没有祝礼呢?” 他说着就不知从哪儿的储物袋里掏出一坛酒来。 那酒坛是最普通不过的粗陶制成,甫一拿出,却酒香扑鼻,霎时盈满于室。 一闻便知不是凡品。 鹤行允冲安又宁挑了挑眉角,佯作小声:“师父在天雪峰埋了好几百年,如今便便宜了你罢。” 安又宁霎时震惊的合不拢口。 他拒绝道:“这酒贵重,我不能要,况且廖老若知道了怕会罚你,你还是再悄悄埋回去罢。” 谁知鹤行允却笑道:“小朋友,你怕我挨罚呀?还真是可爱。” 安又宁不知他此时竟还有心情调笑自己,恼怒的随手拿了一个枕头扔了出去。 鹤行允却精准伸手一接,从枕头后探头道:“好好,不逗你了——师父他老人家在天雪峰见树埋酒,这药酒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埋了有多少,有些甚至还是我替他埋的,你便放心罢,师父他老人家是想不起来罚我的。况且,若是师父知晓这酒是我拿来送你的,怕是高兴都来不及,莫再推辞。” 鹤行允最后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安又宁却知鹤行允惯会随口撩拨,也不去深究他话中的暧昧不清,只是将酒坛抱进怀里看了一会儿,才道:“赶路很辛苦罢?” 鹤行允罕见的一愣。 明心宗天雪峰与无念宫相距甚远,一来一回,颇耗精力,鹤行允千里迢迢回转天雪峰,只为了给他带回一坛生辰酒,心意之重,安又宁说不感动是假的。 鹤行允却真心实意的笑起来,伸手去揉他的头发,开口却再次恢复了往日里的吊儿郎当:“难得,小朋友这么体贴我呀,那再叫我一声‘行允哥哥’听听?” 安又宁:“……” 真是正经不过三秒! 安又宁去拍鹤行允的手,羞恼起来:“鹤行允!” 鹤行允哈哈笑着,立刻抬起了手:“真是只喜欢伸小爪子的坏脾气小猫儿……” 安又宁刚想气呼呼的回击,却听鹤行允突然道:“若是面对不知好歹的外人,你这番小坏脾气也能发出来就好了。” 安又宁霎时愣在原地。 鹤行允敏锐道:“我听说了方才宴席之事,你是在害怕什么吗?” “别人上来就要揪你的耳朵,你竟那般傻,一动不动让人欺辱?怎么,是怕自己反抗了会遭到报复,还是怕给伯父伯母惹来麻烦?” 鹤行允道:“你是正道第一宫无念宫的少宫主,身份尊贵,岂是那些随随便便的人就可欺辱的?你有身份任性,更有条件随心所欲的活着,那般乖巧做什么?你没搅风搅雨的都算那些不长眼的人走运,你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得到最好的一切。” “你要知道,不止伯父伯母是你的后盾,我鹤行允更是你的靠山,别害怕,痛快的往前走,我们皆在你身后。” 鹤行允语重心长道:“小朋友,你不妨再大胆些。” 安又宁整个人都震住了。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和他说过这些话。 大师兄指望他支应门庭,他但凡出错就是一顿严厉批评与惩罚。 爹爹视母亲为重中之重,但凡他与母亲的事发生冲突,他总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谢昙……更不必说,一直是他单方面耽溺其中,任他如何小心翼翼的讨好,终逃不过对方将他利用至死。 他一直小心谨慎又没底气的忐忑活着,生怕行将踏错一步,只因为他清楚的知晓—— 他身后从来无人为他托底,他但凡后退一步,便会堕入无极深渊。 从来没有人这般明目张胆的和他说过,让他大胆些罢,任性些罢,他有资格且可以随心所欲的肆意而活! 前世沉重的个性枷锁仿佛在这一刻应声而断,安又宁忽泪流满面。 他忍不住看向眼前身量高大的青年,一股油然而生的渴望涌上心头,他嗓音抑制不住的颤抖哽咽着,甚至带上了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来自灵魂深处战栗的哀求:“鹤行允,你,你能不能抱抱我?” 第37章 眼前的小孩儿赤着一双脚,裸露在外的脚趾圆润,趾尖却冻得红扑扑的,他蜷膝抱作一团,将自己哭的湿乎乎的,此时仰着脸望着自己的眼尾泛着浓醴般的红,左眼泪痣在粉白皮肤上便迸发出惊人的破碎的美。 鹤行允心口一悸。 鹤行允暗自压下,朗然笑着张开怀抱,俯身抱住了安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