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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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兽喜望满月。 此时薄雾散去,满月当空,冷辉透窗而入,照在谢昙冷金色的瞳孔上,透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冰冷与兴奋。 安又宁僵在当场。 剑拔弩张的气味在僵持的二人间缓缓流淌。 防风忽拨珠帘而入,二人同时看过来。 防风每月都会为谢昙守门,眼看局势失控,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进来。 他动作极快,趁局面还算可控,他挡在安又宁前,掩护他疾速而出。 金色瞳孔漾起盛怒,飞扑而来,防风冷汗直流,他闪身按下桌案下一个暗格,轰隆一声,玄铁牢笼从天而降,机关将被满月影响的神志不清的谢昙困在其中。 这是自谢昙苏醒发现自己身体异样后,为了防止失控暴走就给他的命令。 防风擦了下额上的汗,退了出去,默默伸手掩上了门。 栖梧堂一番惊心动魄,安又宁疾步回到熙宁院,方稍微舒缓了些心绪。 他扶着桌案缓缓坐下,逐渐陷入沉思。 不知莲君是谢昙之前,安又宁尚可遵循母亲的指示暂留四方城。如今事发,若要安又宁安心住下去,却再不能了。 安又宁起离往之心。 满月大如银盘,窗扇半开,月辉静静流淌入内室,如水波逐渐揉曳上他的衣角。一片寂静之中,忽有扑翅之音倏近,继而响起窗棂啄响之音,引起了安又宁的注意。 他循声望去,就见一只圆滚滚的鸽子矫健的停在了窗棂处,此时正歪着头咕咕的看过来,它眼圈周围掺着极细小的青色染羽,不仔细看都注意不到。 安又宁却眼神一动,骤然回神——这是鹤行允饲养的信鸽。 他起身将鸽子捧在手心,果然在爪脚处看到信筒,安又宁抽出展开,鹤行允信笺言简意赅的述说了近况。 鹤行允受当前局势牵绊暂时脱不开身,他通过母亲去信知晓了自己暂时安全,但仍对自己目前的处境表示担忧。 安又宁只觉得鹤行允的来信简直是及时雨。 若说安又宁向“莲君”请离暂且还有几分可能,向谢昙请离……怎么看他都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自己目前修为也不高,比不得前世来去自由,若想要离开魔域,必然要借助力量。 安又宁思索片刻,转身抱着鸽子走到次间书案,裁剪信纸,提笔将自己的打算诉诸之上,随之将其裹进信筒,又走回内室窗牖将信鸽放飞。 胖嘟嘟的鸽子动作迅捷,微风吹过便隐匿于夜色中。 自这次圆月之后,谢昙再次开始刻意回避安又宁,却在熙宁院又加了一倍护卫,似乎这样才能带给他一丝安全感。 安又宁也将心事埋藏在心底,他仍是矛盾的,加诸动荡时局,他又要走……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他都更加无法鼓起勇气去见谢昙。 一旬已过,安又宁每日注意窗边动静,盼望着信鸽早日到来,却在几日后的夜里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夜色朦胧,左昊穿着一身暗褐色的常服,像是在躲什么人,匆忙而狼狈的快速闪进了熙宁院的内室。 安又宁这些时日本就因等待信鸽眠浅,隔扇门响动的一刹他就惊醒了,迅速披衣起身。 左昊看到室内有人一怔,待借着微薄的月光看清对方长相时,怔忡即刻变为惊讶,片刻又转为隐隐的亢奋。 安又宁住在四方城主府的事至少府上众人皆知,左昊作为谢昙的幕僚怎会不知,安又宁不懂他为何意外讶异,就更不懂他讶异后接踵而至的情绪。 况且现下深夜,实在不宜拜访,就算以如今的身份,他与左昊还没到可拜访的交情。 安又宁直觉一股莫名危险。 二人互相警惕的对视片刻,左昊先开了口:“谢昙真是好深的心思,把你藏这么深。” 安又宁攥着衣服皱眉装傻:“左昊大人怕是吃醉酒了罢,谢昙早已死了,如今这里是莲君的地盘,左昊大人才是,深夜现身此地不知是何意?” 左昊挑了一边眉头,忽笑了一声:“原来宁少主还不知……谢昙没死,莲君不过是他改头换面的新身份罢了……” 安又宁恰到好处的露出几分惊讶:“左昊大人莫要胡说。” 左昊眯眼打量他片刻,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没有与你说谎的必要,”接着他警戒的向室外瞟了一眼,又往前走了几步,到屏风桌案处坐下,神情这才稍稍放松:“只是,若非我今日误入,怕还不知这府上有宁少主如此人物。” 左昊人精也似,安又宁知晓这傻装不下去了,他看着左昊没说话。 左昊停顿一息,再次打量起安又宁来:“像,真像……可惜,终究不是他。” 接着他佯作叹息的顿下了手中的茶杯。 安又宁对他的故弄玄虚很是反感:“左昊大人说什么,在下听不懂,”他皱紧眉道:“夜深了,左昊大人逗留在此恐怕诸多不便,还是请回罢!” “我不过好心提个醒,”左昊嗤笑一声,声音冷了下来:“着什么急?” 安又宁抿直了唇。 “让我来猜一猜,”左昊说道,“宁少主如此尊贵的身份,若不是谢昙‘相请’,怕是少主自己追随来的吧?” “宁少主以为,谢昙对你是真心?”左昊撇撇嘴道,“宁少主恐怕还不知晓熙宁院的来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