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苏衡和李婉若见到自家儿子后便起身迎了上去,围着苏言卿一阵仔细的端量后却是不由红了眼眶。

    的确,在君府住了两日,他们儿子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可见君樾将人照顾的很好。

    只是可惜他们一家人被迫分开,虽然只有短短两日,但对于从未分开的一家三口来说,已然足够长了。

    倒是苏言卿这次并没有太伤感,笑吟吟的分别抱了抱双亲才带着些嗔怪道:“今日是我的生辰,爹娘你们确定要继续这么哭唧唧的吗?”

    “不哭了,不哭了,爹娘不哭了。”

    苏衡李婉若听完就很快止住了眼泪,又同君樾一番道谢寒暄后,便热情的张罗着苏言卿上前去拆生辰礼。

    苏言卿每年最喜欢的都是这个项目,当即走过去坐下开始一件件的拆了起来。

    君樾不动声色的跟上前去在旁边坐下瞧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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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一整日,苏衡和李婉若都没有离开君府,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饭,苏言卿还吃了他娘亲手做的长寿面,直到晚上用过晚膳后苏家夫妇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君府。

    这次送走双亲后,苏言卿并未难过。

    此时他正牵着君樾的手往他们住的小院走,月光下,他看着君樾俊美的侧脸,不禁发自内心的感谢道:“阿樾,谢谢你。”

    他感谢的是君樾为他留下,为了他一再容忍。

    他始终记得,君樾再次见了他一面后是打算离开的。

    他也看得出来,君樾不喜纷扰,因为他却愿意接受他爹娘打搅。

    君樾颔首应下,顿了顿,温声发问:“今日是你的生辰,卿卿有什么想要实现的心愿吗?”

    他也是才知晓今日竟是少年的生辰,他看了苏家夫妇及苏言卿院里那几个小厮送的生辰礼,仍旧没想好该送给少年什么,便打算直接问了。

    闻言,苏言卿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却是不由的看向了四周高高的围墙,良久才微蹙着自言自语般轻声开了口:“说了就一定会实现吗?”

    君樾笃定的颔首:“会。”

    苏言卿闻言不禁有些惊讶,忍不住故意道:“你就不怕我要天上的星辰吗?”

    君樾回答的认真:“星辰亦可摘。”

    苏言卿见识过君樾的法术有多厉害,顿时明白他说的不是作假。

    他忍不住笑了笑,这才认真的开了口:“我想......再去逛一次灯会,元良说,岚江城每逢十五都有灯会。”

    君樾自然没有不答应:“好。”

    他很快吩咐宋旭套了马车,由日暮驾车,二人很快出现在了岚江城最热闹的街上。

    大褚王朝每逢十五的时候都是没有宵禁的,故而虽然已至亥时,但街上仍旧热闹的厉害。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苏言卿看得激动不已,忙不迭拉着君樾步入了街道。

    君樾看得不由微微蹙眉,不动声色的在二人身上设下了隔绝人群的结界。

    对此,苏言卿浑然不觉。

    过去的十五年,他被拘于一方宅院,自然是看到什么都好奇的紧,很快就拉着君樾挤到了一个套圈的小摊子上。

    他看着旁边的一个女子玩了会儿就弄明白了玩法,在摊位老板过来的时候就急忙从荷包里取了银子换了足足二十个竹圈。

    旁边被二人挤开的一个小童却是不禁有些疑惑,因为他明明看到这两个漂亮哥哥身边有很大的空位置,但偏偏无论如何就是挤不进去。

    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顿时就不死心的再次往看不见的结界中使劲的挤。

    君樾自然早已注意到了这一幕,他也不欲理睬。

    至于苏言卿,在换到竹圈后他便不停的套了起来,可惜他生疏的厉害,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成功。

    君樾看着他手中的竹圈渐渐见了底,直到剩下最后一个方才阻止了少年的动作。

    苏言卿被按住手不禁有些疑惑:“阿樾?”

    君樾径直从他小臂上摘下最后一个竹圈,继而淡声问道:“想要哪个,本君帮你套。”

    苏言卿闻言很快指向了中间的一个巴掌大小的玉雕:“我要那只小猫。”

    他一直想套的就是那个,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他就喜欢。

    君樾顺着少年所指望去,继而十分随意的丢出了竹圈。

    只见许多人套了许久也没套到的白玉小猫,就这么被他轻而易举的套中了。

    周边顿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掌声。

    苏言卿也高兴的跟着鼓掌:“阿樾好厉害!”

    小摊老板见状却是一脸的肉疼,但做买卖诚信最重要,尽管不舍的厉害,他还是拿了玉猫朝着一脸兴奋的苏言卿递了过去:“小少爷,您的玉猫。”

    “谢谢老板!”苏言卿接过小猫笑吟吟的道了句谢,见对方一脸郁色,想了想,他又从荷包取了块稍大些的银子递到了老板手里。

    老板顿时转悲为喜,一阵感激:“谢少爷赏,谢少爷赏!”

    苏言卿点点头,拿着玉猫牵着君樾的手很快离开小摊又去下一个摊位了。

    因为看什么都新奇,苏言卿这一晚一直逛到街上都收了摊方才意犹未尽的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已是夜半三更,二人一同回了君樾的卧房。

    苏言卿没提出要回自己的屋子,君樾也没说让他走,二人便又理所当然的住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