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答应
春风软软的抚在姜时昭脸上。 她哼着歌踩着台阶向上,这几天阳光很猛,这会才刚要日落,霞光万道,刺得楼梯上的姜时昭眯起眼。 吭哧吭哧好一会,才爬到位于五楼的高三教室。 “学姐。” 姜时昭甜甜地喊道。 “这些天的作业都在这。”学姐笑着把手中的文件袋给她,“老师让我转交来着,但我看陈桁都没来拿,估计看不上这些卷子。” “怎么会?我想办法替你转交。” “还贼心不死?” “怎么能叫贼心?我帮他拿试卷,我那分明是爱心。” “好好,爱心,爱心。”学姐笑着赶她回去,“太阳都快落山了,赶快回吧。” 晃晃悠悠地回到教室,林菁轻的样子欲言又止,姜时昭看到桌上摆着张卷子,就知道八成是分数难看。 姜时昭并不在意,也不打开,径直将那试卷塞进书包,连同文件袋还有各科作业通通都装点进去。 林菁轻突然想起来:“刚才有个同学来找你。” “谁啊?” “不知道,没留姓名,等了会没看见你来就走了。” 姜时昭没记心上,理好书包,蹦蹦跳跳地坐车就回了家。 打开门,家中一片肃静,姜洪国还没回来,王妈也不见踪影,这正合她意,想也没想就先溜到地下室去。 她要看看那只偷养的小宠物怎么样了。 狭小的卧室里,陈桁正坐在桌前看书。 他浑身都已清洁过一番,换上姜时昭从她爸衣帽间顺来的崭新衬衫,整个人看上去过分干净,过分清爽。 连头发丝都透着极近洁净,配上那副银框眼镜,周身散发着一股斯文败类的气息。 这是姜时昭这些天里第一次见到陈桁这般人模狗样,冷得直让人打颤,倒有些发怵了。 但姜时昭还是走到桌前,覆上他额头,装模作样地点评。 “烧退了,恭喜你。” 陈桁一动,姜时昭就立刻变脸,超后躲去。 “哎——你之前允诺我什么来着?” 圆滚滚的杏眼狡黠地转,她的样子不过是在试探一只看似驯服的宠物,是否真心实意地遵从指令。 陈桁将那乱动的手腕从额头抚开,静默地仰头看她。 “那你答应我的事呢。” “急什么?” 姜时昭转过去,划开拉链,从书包里面掏出袋子,见陈桁要接,又往上一抬。 “真没礼貌,你该对我说什么?” 陈桁看她一眼,抬高夺走那份文件袋,没有回话,转身坐在桌前,打开来,抽出卷子,提笔开始做题。 动作间脚踝发出沉重的金属摩擦声。 那条铁链从脖颈挪到了脚上,长度延展,最远可达浴室,足够陈桁在这间狭小的卧室里活动。 姜时昭着实没想到陈桁那晚居然这样轻易地答应了她,尽管他的眼神看上去阴险的可怕。 像某种爬行动物在绞杀猎物,将她缠绕、盘旋,然后缓缓收力。 陈桁要求她解下桎梏,给他每日提供洁净的换洗衣物、食品,还需要把学校落下的功课带来给他。 在这期间,她不可以再使用非常规手段强迫、触碰他的身体。 他的要求并非过分,听上去似乎还十分合理。 以为的危险没有到来,反而转变成更为平和的海面。 “喂,陈桁。” 姜时昭坐在距离书桌几步之遥的床边晃腿,抽出书包里的废纸揉成团捏在手里把玩。 “你为什么会答应这个赌注?” 笔尖的沙沙声不停,他的背影专注如旧。 啪。 纸团砸上陈桁脑袋,弹跳着滚到了地板。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啪、啪、啪。 她一连揉了好几个,左右手轮换扔到他的身上去。 “姜时昭。” 陈桁放下笔,转过头,反问她道。 “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姜时昭说,“所以才来问你啊。” “是吗。”陈桁淡然道,“我以为我们都很清楚。” 他捡起其中一个掉落在桌上的纸团,投入一旁的垃圾桶中。 “清楚这件事绝无可能发生,所以才各退一步。” “你是为给自己留个念想。” 他向姜时昭看去,地上的纸团被她捡起,展开又在手心迭纸,陈桁挪开视线,回到卷面,拿笔开始重新解题。 “而我,我是没时间再和你耗下去了。……你钻了竞赛集训的空子把我绑来,等到这周过完,一切就都结束了,不是么?” 姜时昭正专心地用将纸对折再对折,室内沉静,只有纸片摩擦的脆响声。 “不对。” 她边折边说。 姜时昭想起那天昏暗中陈桁结束高潮时的狼狈样,像尊雕塑般坐立,直到她走过去捡落在地上的那件短袖,被陈桁一把抓住手腕扯了下来。 内裤抵住那根生殖器。 浅凉的后腰被粗粝的掌心托住。 他的目光长久停留在她的脸上。 柱身隔着布料陷进肉缝,硬挺的阴茎涨大几分。 她不自觉地轻轻磨动臀部,眼神也逐渐迷离了,微微弓腰起,小小的脑袋要向他贴近。 就在二人肌肤即将相触的一瞬,陈桁淡淡仰头,对她示意,“解开。” 姜时昭怔忪片刻,就明白陈桁这么做,就是要看自己对他的美色失神。 她握住那根铁链,轻轻一扯,陈桁立即发出微微的闷哼声,喉颈情难自禁地往前靠近。 姜时昭强硬地继续了未完成的动作,鼻尖擦过他的峰坨,感到那上面微微薄汗,“怎么证明你不是骗我解开,然后要逃?” 那时的陈桁难得没躲,也不伸手制止,掌心又上托了一下她的后腰。 “谁主张谁举证。姜时昭,你既然提出这个赌注,就不要将信将疑,这点道理,还要我来教你吗?” 脑海全是那天晚上她赤身坐在陈桁腰间替他解项圈的场景。 不知哪步出了错,手上的折纸变成了个四不像的丑东西。 姜时昭耐心地将其展开,打算重头再来。 她笑笑,轻轻的,还带了点不屑。 “你那天,分明就是对我发情了。” 就像一只畜生那样。 咔嚓。 自动铅笔断在卷面上。 “没事的话,就请你出去吧。” “凭什么?” “你很吵。” “那你刷题的声音就不吵了吗?” “我还给你拿了卷子,提供新鲜水和食物,你这是什么态度?” “真是了不起的恩惠。”他说,“需要我跪下道谢吗?” 她像听不懂讽刺一样,“可以啊,你现在就跪,最好再舔舔我的脚。” 姜时昭就坐在距离书桌几步之遥的床边,伸腿勾上他的腿。 “给你。” 本着逗弄的心思,划着划着动作就变了味,她伸进裤管,白袜摩擦他的小腿。 沙沙作响的摩擦声。 “姜时昭。”陈桁警告的一声。 姜时昭强调道:“我们约法三章过,你忘了吗?” “那你呢?”陈桁问。 “我说过的话,你都当耳旁风,是吗?” 他终于放下笔杆,推开椅子,链条在地面蜿蜒,簌簌声响,移动到离她脚尖留有一寸空隙的前方时,那声音停了。 弯下腰,强大阴影从上方笼罩她。 “还碰吗?” 姜时昭再一次提醒,“不许掐我,记得吗?” “记得。” 陈桁低下头,眼神轻轻的。 “但你自己说的那些,都忘了吗?” 姜时昭咽了口水,有些呼吸不畅,“不过,你能不能离我——” 啪! 如一潭死水宁静的地下室,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摔门声。 手触到她脸的一瞬,姜时昭猛地朝门口望去。 来者脚步沉闷躁重,皮鞋跟顶着木质地板,嗒嗒作响。 “人都没接到,这一天天的,净往地下室跑,真不知道这里藏了什么宝!” 姜洪国怒气冲冲的嗓音回荡在这空旷的地窖。